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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根]CP12題

POI百合病社:

ramino611:

CP十二题

  


  

時序不連貫

  

多數假想背景為第四季初,但無礙閱讀

  


  


  


  

01.單箭頭

  

Root查了Shaw的資料。

  

正如同她對待過去每一個任務一般—調查涉入者的身份、擬定相應計畫。她會在這個過程中猜測(她更喜歡以邏輯推演形容)這個人的過去,了解他的家庭、他的情感、他的癖好,她會比那個人週遭的親朋好友更理解這個人,因為她會帶著距離感和滿滿的理智。她像是機器,她從各種資訊中歸納整合得出結果。

  


  

油墨端正的排列在白紙上,26個字母拼湊出數張黑與白的交錯,像是鐵絲網,一邊是觀察者的她,另一邊是這個女人:Sameen Shaw。

  

德克薩斯人(真是個巧合,看來必須對故鄉加點分數,竟然可以養出那麼有趣的人)、1993年軍人父親去世(多麽遙遠的歲月,那時自己應當正忙著復仇吧)、曾經是名優秀的醫生(那群蠢人竟不能理解理智比情感重要多了)、軍人、特工(真是了不起的任務完成率,看來她找到適合自己的職業了)。

  

哦,竟然還是名自己最想成為的反社會者。

  

Root玩味地望著Shaw的照片,那是沒有起伏的嘴角,眼神看向虛無的遠方。Well...Shaw長得真是好看極了。

  


  

在那次短暫的見面後,Root覺得Shaw更有意思了。

  

畢竟她得將她的資料多添進一筆:“Kind of enjoy this sort of thing”。

  


  

而後,她發現她被追蹤了。頗麻煩的那種。

  

從紐約到費城,費城到洛杉磯,洛杉磯到里斯本,里斯本到巴黎,巴黎到香港,香港到紐約。

  

後方一直有個影子鍥而不捨地跟著,跨過了城與城、國與國、海洋與天空。

  

她彷彿能聞到背後硝煙的味道,於是一路上她心情更好了。

  

不過,世界或許還是太大了點,她有時不禁擔心Shaw會不會追趕不上、會不會不繼續追了。

  

所以她在里斯本的小酒館裡囑咐酒保調一杯Sex on the beach給晚到的女人(酒保曖昧地眨了眨眼,用不甚標準的英語說:遲到不是好習慣,妳真不該原諒她);在巴黎的旅館房間裡留了張有脣印的紙條(可惜會被丟掉,她可是特意換了顏色更鮮艷的唇膏呢);在香港也體貼地留了份九記牛楠在赤鱲角機場的休息室裡(可千萬別來晚了)。

  

最靠近的一次,她們隔著紐約地鐵的月台遙遙相望,列車從她左邊呼嘯進站,撥亂兩人的髮絲也隔住彼此,最後一個畫面是Shaw的手已探入外套裡。但她知道因為這邊太多人所以她不會開槍、甚至不會把槍掏出來,Shaw可不是恐怖份子,而且自己可是個瘋女人,她絕對不敢冒險的。

  

她給了她一個飛吻,眨了眨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她在腦海中勾勒Shaw憤怒的模樣。

  


  

她希望她還願意持之以恆地跟(追)上。

  

因為她還必須得去很多地方,她需要背後那根逼她繼續走(逃)下去的箭。

  


  


  


  

02.淺嘗輒止

  

「早安,Sameen。」那是冬日的早晨,當Shaw正在對街監視這次的無關號碼(街上熱狗攤子的主人,順帶一提,味道很普通)時,背後傳來一句問好。

  

她愣了一下,轉頭看到幾步之外Root手中拿著一杯咖啡對她微笑,並且揚了揚手裡的袋子—從logo可看出是Shaw很喜歡的一家三明治店,那家黃芥末牛肉三明治堪稱神奇。

  

該死的,竟然毫無防備地讓人接近。Shaw邊譴責自己邊一把奪過袋子,熟練地打開包裝,邊嚼邊說:「真不曉得妳竟然知道,The Machine告訴妳的?」

  

Root微笑看著她:「我有她的確可以知道大部分的事…但Sameen,這次可是我自己記下的,或許記著關於妳的一切總是特別容易呢。」

  

Shaw總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Root無時無刻的調情,過去她或許會一拳打過去,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揍不下去—一定是因為那女人身上的傷痕已經足夠多了,Shaw狠狠地想。所以在這種時刻,在她還沒想到更好的方法或更精確地理解自己心情之前(但這該死的並不容易,她可是二軸),Shaw都選擇沈默以對。

  

「…所以妳何時要走?我們親愛的老闆何時要給你下一個工作?」

  

「嗯,真想再多留一會呢,但大概只能待到這杯咖啡結束吧。」Root沒看Shaw,只是望著對街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們與她們存在不同的世界裡。

  

「…有麻煩事可以打給我。」三明治味道很好,所以Shaw想給她一點回報,但她絕不會去看Root的表情,因為那一定是若有所指的眼神與過於燦爛的笑容。

  

「謝謝妳給了我一個美好的早晨。」Root沒有接Shaw的那句話。

  

Root又啜飲了一口咖啡,想著,喝慢一點或許就可以把相處的時光拉長一點吧。

  


  


  


  

03.習慣

  

Shaw居住的安全屋並不上鎖。

  

那是Reese第一次到訪Shaw的新住處,他挑眉接過Shaw遞來的酒,用低沉的聲線說:「大門不上鎖?這可真不像你。」

  

Shaw瞪了他一眼,拍了拍她的USP說:「你難道不相信我可以輕鬆對付竊賊或黑幫?」

  

Reese在屋子裡晃了一圈,打開衣櫃打量Shaw的武器收藏:「Well...真沒想到妳那麼相信紐約的治安,妳的收藏不如分我一點,丟了可就可惜了。」

  

Shaw翻了個白眼「想得美。」然後把酒瓶裡剩餘的酒倒進自己的杯子。

  

「噢等等,沒想到妳竟然還有一把泰瑟槍,而這幾件衣服似乎,有點大呢。」Reese拿起塞在角落的泰瑟槍和白色棉衣,一邊促狹地望著Shaw,一邊翻看著掛在衣櫃邊的幾件皮外套。

  

Shaw頓了頓,沒有接話,只是把手中的酒一股勁地喝了下去,然後走到相較於門離床鋪更遠的窗子邊。

  

Reese沒有繼續打趣下去,只是安靜地望著她。

  

「…窗子不靠街道那側,而這裡的居民並沒有清空防火巷的好習慣...」Shaw沒頭沒腦地說。

  

Reese走到窗子邊,冬天的下午四點外頭便已不甚明亮,而那條防火巷沒有燈。三樓往下看可隱約看到滿地碎酒瓶、舊家具甚至有像是嘔吐物的痕跡。

  

「她不敲門或撬門?」他們都知道談論的是誰。

  

「有時候很晚。她說,她不想吵醒我。」Shaw頓了一下,所以Reese可以猜想原句大概甜膩許多。

  

他們都知道這其實都是藉口,甚至只是調情用的小伎倆。

  

但Shaw還是養成了不鎖門的習慣,或許因為隱約地不想讓那人獨自走過那黑暗、那滿地荊棘,即便只是一種可能。

  

Reese笑了笑,對Shaw舉了舉杯子,把酒一口喝光:「這樣也不錯。」

  


  


  


  

04.陷入

  

Root在凌晨三點一拐一拐地走到那間屋子的門口,她嘗試性地轉了門把,沒鎖,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俯下身盡量不發出聲音地脫下靴子並進入,屋內沒有光,她轉向右邊,右手按著牆壁,靜悄悄地往前走。一步、兩步、三步...然後在十三步時撞在柔軟的布料上,她吁了口氣,近乎跌坐在上頭。

  

那是張有扶手的單人矮型沙發,雖然黑暗中看不見,但Root知道它的布料是黑白相間個格子狀—就像西洋棋盤,但不像冷硬的外觀,它依一般標準而論實在過軟,只要一坐上就會整個身體陷進去,對脊椎並不好。但Root很愛這張沙發,她幾乎是馬上訂下,她還記得她直覺性地在收件地址處填了Shaw的地址,最後的理智是她用了Hannah Karpinski(註:405)的名字,並說服自己(並打算之後用來說服Harry),一名糕點師跟一名化妝品專櫃小姐有千百種相識的可能。

  

她在黑暗中默默摸索著自己的疼痛處,然後下了判斷:左小腿背被子彈擦過流了些血,右半側背脊有一大塊因撞擊而產生的瘀青,二者都不是什麼大傷。

  

她從包裡摸出一卷繃帶和一瓶酒精,在她要撕下一段繃帶時,燈亮了。

  

「妳動作太慢了。」Shaw睡眼惺忪地走過來,邊打哈欠邊粗魯地奪過Root手上的繃帶,在她身前蹲了下來。

  

「…抱歉吵醒妳了。」

  

Shaw沒有回答,只是快速地撕了段繃帶,並沙發底下掏出幾罐藥品塗抹在Root小腿的傷處。

  

Root有些恍惚地盯著那幾罐藥品,那不是她放的。

  

「Sameen,謝謝妳沒丟掉這張沙發。」Root的聲音很輕,她纖細的身體在黑白交錯的沙發中看起來異常單薄,她整個人在不明亮的燈光裡像是夢的一角,隨時會消失並被人遺忘。

  

「…雖然我還是不太喜歡這張對身體一點好處都沒有的椅子,但妳都付完帳了。」Shaw沒有看她,只是蹲在Root前面繼續包紮,又因想到什麼頓了頓後抬起頭來瞪著Root:「妳可不准再帶一堆沒用的東西過來了,我的空間都快被你佔滿了。」

  

Root勉強地笑了笑,已經連60小時未闔眼的她真的累了。

  

「謝謝,妳快回去睡吧。我明天會做早餐感謝妳的。」Root邊說邊縮進沙發的一隅,眼睛已然閉上。

  

Shaw直起身望著這個女人,她不確定這女人是不是故意討要某個答案,但這張沙發真的糟透了,女人已經陷在裡頭,明明這麼高的個子卻為了將頭側靠在沙發頂端而將整個身體蜷曲起來,手明顯想抓住什麼卻只是用奇異的角度交握,長長的腿似乎為了避免踢到Shaw而微曲著,可以預想明天她起身時,睡姿不良的成果可能比那些傷處造成更嚴重的不適。Shaw越看越生氣。

  

「妳給我起來...」Shaw看到Root的眼睫顫了顫但沒有睜開,她想這般疲累應該不是裝的,所以在頓了頓後說:「我的床足夠大,妳再不離開這該死的椅子,我明天一定丟了它。」

  

Root真的很想微笑,但她真的累壞了,所以只是閉著眼任由Shaw拉著她的手臂,粗魯地將她拽到床上。

  

她真的很愛那張沙發。

  


  


  


  

05.癖好

  

每個程式設計者都有他獨自的風格,或許是特定的開頭、或許是幾個標注。

  

當然,Shaw並不懂得這些,所以當她看到Root跟Finch在地鐵站裡互相“欣賞”彼此的作品時,只能聳聳肩抓了個甜甜圈、拿了顆網球到車廂外和Bear玩拋接遊戲。

  

但距離太近了,所以他們討論的聲音仍然不時傳入Shaw的耳朵裡。

  

「Ms.Groves,妳這個寫法很有創意。」

  

「Harry,你的代碼和你一樣優雅。」

  

Shaw翻了個白眼,這種互相恭維的模式如果再繼續下去,她得考慮是否該躲去五條街外的酒吧了—雖然受老闆財政問題的波及,她最近必須精打細算一點。

  

但接下來傳來的幾個字詞顯示他們的話題則轉向有趣的方向:是否會在程式裡留下個人資訊?

  

Shaw不自覺地站近幾步。

  

「通常我會以最一般的寫法,也不會想額外透露些什麼,畢竟我算是老派一點的人物吧。而且,I’m a very private person.」

  

「Harold你就是所謂最一般寫法的帶領者吧,真是狡猾的答案。」

  

Finch有點得意地挑起眉:「那妳呢?說起來過去身為...對手的時機可能多了點,我好像光忙著應付很少研究妳的作品。」

  

「Harry你可以猜猜看,你願意找的話我會非常開心的。」Root沒有直接回答,她看了看錶:「我該走了,Karen Iverson(註:405Root扮的紐約時報記者)也是得上班的。」她出來後向正望著她的Shaw露出過於甜膩的微笑:「親愛的Sameen,我會再去化妝品專櫃找妳的,別太想我。」而後拿了那似乎裝了很多“有趣”小玩意兒的提包逕自離去。

  

Bear跑到Shaw旁邊舔了舔她的手,似乎在疑惑為何她一直拿著球卻不丟了。

  

Shaw摸了摸Bear的頭,把球丟給牠後走進車廂裡,拿起Root留在那裡的汽水飲料—Shaw知道那是給她的,Harold只喝綠茶,而Root似乎偏好咖啡。她看到Finch正快速著在鍵盤上打著些什麼,滿螢幕密密麻麻的程式代碼。

  

「Well...所以你找到了什麼?」Shaw覺得剛才Root的反應像是...想躲開這個問題?

  

Finch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專注於螢幕上:「嗯…程式本身很複雜、很聰明...目前還沒看到奇怪的…噢等等……」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啟了另一個程式查看它的編碼,一邊說:「Ms.Shaw沒想到妳會關心這個。」

  

「Harold你也不像會有興趣的人啊。」Shaw喝著飲料在Finch身後探頭探腦,但也只能略略看懂一些。

  

「好了,我知道了。」Finch轉過身,他後方螢幕上幾個視窗裡跳動的字母也停了下來「甚至稱不上秘密。」

  

「哦?」

  

Harold手指點了點螢幕上數以萬計的字裡的一行。

  

"//Hanna Frey"

  

另外又只了指右邊視窗裡的一行。

  

“//Sameen Shaw”

  

Shaw知道在//之後的字並不會影響程式的判讀,所以//後的文字是註解,或待做事項、段落說明,也會用於團隊合作時的交辦事項。但自己的名字跟Hanna Frey的名字?!Shaw第N次生氣自己完全搞不懂那女人。

  

Finch依然望著螢幕:「Ms.Groves的作品向來複雜但優雅,她也很清楚每一段落代碼的用途,她並不會對其他代碼做註解因為她不需要,所以那不是她的習慣。不過,在她過去每個程式裡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總是會寫著//Hanna Frey,近期的幾個程式裡則都寫了妳的名字。」

  

「Harold,我不懂。」Shaw開始覺得煩躁,她把剩下的甜甜圈一鼓勁地塞進嘴巴裡。

  

Finch溫和地笑了笑:「我也不認為我懂,但我想,妳就當作一股無法抑制的念想吧。」

  


  


  


  

06.飽腹感

  

“我吃飽了”是一句Shaw從來不曾理解過的話,她只有餓以及餓但可接受兩種狀態。

  

她通常會在六點左右甦醒,從床頭櫃裡掏出餅乾墊墊肚子,梳洗後去三個街外的麵包坊買早餐。

  

那是習慣。

  

所以當她沒有在習慣的位置摸到餅乾時很是煩躁地睜開了眼。

  

早晨的日光從窗戶照射進來,但一個身影正在她前頭數步的位置並擋住了部分光線,由於迎著光,Shaw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那是Root(是的,當然是她,又有誰能讓自己毫無警戒地睡著呢),並看到她手上正拿著她床頭櫃裡的餅乾。

  

Shaw瞪著Root,用還沒清醒過來的沙啞嗓音說:「還給我。」

  

Root笑了笑,把餅乾拿到距離床有一段距離的桌子上:「別這樣Sameen,我可沒吃,我只是怕妳等等不願意吃我做的早餐。」

  

Shaw直起身坐在床沿,右手手指捏著鼻樑,試圖讓自己清醒些,皺著眉頭說:「妳會煮飯?」

  

「試試?我覺得我天份不錯。」

  

「第一次?」

  

「哦,這個對話似乎不太像早上該說的。」Root饒有所指,並將聲線壓低幾許。

  

Shaw瞪了她一眼,從旁邊的衣架抓了外套,並從床底摸出手槍示威性地揮了揮,然後塞進外套口袋裡。

  

Root的笑容益發燦爛了。所以Shaw決定不管這瘋女人,逕自踱到浴室洗梳。

  

當她在廚房真的看到一桌菜時真的有些詫異:烤麵包、煎培根、蘑菇起司歐姆蛋、一大盤生菜沙拉、柳橙汁與咖啡,甚至還有一塊看起來賣像甚佳的牛排。

  

吃過才知道,她認真地告誡自己,於是不發一語地坐下進食。

  

Root則等Shaw切牛排時才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夾了一些生菜進自己的盤子,並倒了一杯咖啡。

  

「我家本來好像沒有那麼多碗盤,甚至,」Shaw抬了抬頭,邊吃邊說著「應該只有一張椅子?」

  

Root笑了笑,雙手握著杯子喝起咖啡,將半張臉藏在杯子後,只給了Shaw一個充滿笑意的眼神,但沒回答問題。

  

牛排僅用鹽調味,但味道甚佳,且是她喜歡的三分熟,其他的也都有水準以上,她不知道Root何時、如何鍛鍊了這樣的廚藝。Root弄了一桌子菜,但只吃完了起初夾的一點生菜,其餘時刻她都只是笑著望著Shaw把所有的食物吞嚥而下。

  

Root的笑容一開始讓Shaw很煩躁甚至有些生氣,但食物很好,所以Shaw覺得她熟悉的憤怒掉回腹腔內,緩緩地轉換成另外一種情感,平穩地在她的身體裡流淌著。Shaw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難能可貴地感受到了平靜。

  

當外頭傳來每日早晨都慣有的車聲、人聲,屋子裡的靜謐才被打破。Shaw覺得她似乎有點飽,她站起身來疊起桌上的碗盤並向Root丟了一句:「我來洗碗。」

  


  


  


  

07.Morning Call

  

當Reese走進地鐵站時瞧見的是Finch拿著話筒一臉尷尬的神情,所以Reese覺得他需要先去幫他泡杯茶。

  

「我們有新號碼了?」Reese把茶遞給了Finch,體貼地用最日常的問候語開頭。

  

Finch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起來鎮定了許多:「是的,我已經告訴Ms.Shaw了,依最近的頻率等等應該還會有號碼,所以那個號碼就交給Ms.Shaw一個人吧。」

  

Bear從車廂外的窩跑了過來,對著Reese搖著尾巴,Reese拍了拍牠的頭把路上買的煎餅遞給牠:「所以Harold,你剛剛為何一臉尷尬?」Reese嘗試用最平常的語氣,但Finch似乎還是從中聽出八卦的味道。

  

Finch正色道:「什麼都沒有。」

  

Reese轉頭望他,好笑地說:「是Root接了電話?」

  

「咦...不,當然不是。」Finch似乎有些嚇到,喝了兩口茶才繼續:「是Ms.Shaw接的,但…她以為是Ms.Groves打的……」

  

「哦,所以她說了什麼?」Reese已經不管Bear了,把注意力都放回這邊。

  

Finch似乎在維護他人隱私以及找個人訴說煩惱間猶豫著,久久不語。

  

「你該不會沒有察覺吧?」Reese覺得有些好笑。

  

「我有注意到,但可不是這麼詳細…」Harold望著電腦,已經開啟無數個程式,但他根本沒有專注在上面。

  

Finch終究沒有說出那句話是什麼,Reese只好聳了聳肩說:「看來Root現在還很安全,至少她還記得給Shaw Morning Call呢。」

  

Finch因為緊張而聳起的肩與皺起的眉眼舒緩下來,喝了幾口茶後說:「也是。」

  


  


  


  

08.真心話

  

那是他們緊張的日子裡短暫的一次放縱。

  

在一個無關號碼的案子解決後,一群人在Fusco的鼓譟下一起去了Lou的酒館。

  

Finch顯然不贊同這個主意,但完全拖不回這群人。

  

Reese拍了拍他的背,開玩笑地說:「放心吧Harold,我們可以給你點綠茶。」

  

酒過三巡,Fusco提議要玩真心話大冒險,Zoe笑著附議:「是呀,雖然看過Ms.Turing的男友照片,但我跟Root還不太熟呢,這遊戲不錯。」

  

Root側了側頭望著身旁的Shaw意有所指地說:「但我不確定Sameen願不願意讓我透露一些我們之間的秘密。」

  

Shaw狠狠瞪了Root一眼,舉起酒杯說:「我總是選大冒險。」然後在看到Zoe跟Reese不懷好意的笑容後有些後悔。

  

Fusco興奮地說:「所以怎麼決定?擲骰子?撲克牌?」

  

在Finch跟Root的堅持下,他們玩起了21點—最接近21點的勝利者可以決定爆掉的/點數最小的人的命運。

  


  

第一場

  

Zoe坐莊 Finch 20點 Root 17點  Reese跟Shaw 15點  Fusco 24點

  

Fusco嘆了口氣把手上的牌丟到桌上,往後一靠:「真心話,反正我想我的一切眼鏡兒你早就知道了吧。」

  

Finch推了推眼鏡:「你最喜歡在場哪一位女士?」

  

Shaw哇了一聲:「Harold,真沒想到,我還以為你會問昨天他吃了什麼。」

  

Root點了點頭說:「對呀,Harry,沒想到你竟然也會為難我們Lionel,這問題可不好回答啊。放心吧,Lionel,即使你沒選我,我下次也會提醒你要繳帳單的。」

  

Zoe則是對Lionel眨了眨眼:「你該選另外兩位女士的,她們比我危險的多。不過我的牌技不錯,這你可以向John確認。」

  

Fusco抓著酒杯眼神游移在三名女性身上,而這三位都露出她們認為最親切的微笑,Fusco嚇得又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喃喃地說:「我開始想念Carter了。」

  

氣氛為之一頓,Zoe趕忙舉起酒杯:「敬Carter,我們永遠想念她。」六人默默碰了杯子。

  

Fusco對於造成剛剛氣氛的凝滯充滿悔意,於是馬上坦誠:「我選Shaw,嗯,我想我們還算一起去過不錯的餐廳,對於願意和我一起去餐廳的女士我都非常感謝哈。」

  

Shaw對他眨了眨眼:「感謝你的賞識Lionel!」

  

Root則把身體更靠近Shaw,側過頭去在她耳邊說:「Sameen,我們好像還沒一起去好好吃家不錯的餐廳呢,我真抱歉。」Shaw討厭這個距離,但又不想引起眾人注意,所以只是狠狠捏了一下Root的手臂。於是Root笑得更開心了。

  


  

第二場

  

Fusco坐莊 Root 21點 Zoe跟Shaw 18點 Reese 16點 Finch 22點

  

Finch推了推眼鏡嘆了口氣:「機率有時候還是……」 

  

Root笑著說:「放心吧Harry,我不會為難你的。」

  

Finch避掉她的目光,認真衡量後說:「真心話。」他想或許他和他們之間能多一點坦誠,而在Ms.Groves的主持下,大冒險可能真的是個冒險。

  

Root挑了挑眉,用像譴責做錯事孩子的口吻說:「Harold,你應該更相信我一點的!」

  

Finch有點緊張地又喝了口茶:「我以為我的坦誠更能表現出我的信任。」

  

「好吧,那Harry,你還是一直想念著Nathan嗎?」

  

Finch握著杯子的手又緊了緊,他低著頭沒看任何人。該死的Ms.Groves,他恨這個題目。

  

「Always.Ms.Groves.」他喘了口氣後不無諷刺地說:「當然還有Grace。」

  

場面靜靜的。這遊戲或許不是個好主意,Fusco暗想。

  

「你要記得現在你有我們,Harold。」Root再次開口,口吻異常溫柔。

  

Finch抬起頭,看見Reese對他點點頭露齒而笑。Shaw對他舉起酒杯,其他人也跟著,酒杯清脆的撞擊聲將剛才的沈默揭到前一頁篇章。其他人都沒問Nathan是誰。

  

Finch再次低下頭,喝了口茶。這樣或許也不壞。

  


  

第三場

  

Finch坐莊 Root跟Fusco 19點 Shaw 15點  Zoe跟Reese一人24點一人23點

  

Fusco開心地搓了搓手望著Reese:「哈哈,神奇小子你等著!」Reese則回給他一個笑容:「真心話。」

  

Zoe則打斷了Fusco:「等等,雖然你們有兩個人贏了,但照規矩也只能共同提一個問題或要求,Fusco你還是先和那位女士討論一下吧。另外我選大冒險。」

  

Root似乎不怎麼在意地說:「Well...Lionel,我願意把John交給你,但後果你要自行負責哦,我明天可不在紐約。」

  

聞言Shaw身體僵了僵,手肘撞了一下Root低聲說:「妳該去睡覺而不是來這裡。」

  

Root拍了拍她的手臂:「只是去紐澤西處理幾件小事而已,別擔心。」

  

「我才沒擔心!」

  

Zoe笑了笑,對Reese眨了眨眼睛:「你瞧我們一下子就不是主角了。」

  

最後Reese被迫公佈每次跟Zoe打牌的細節,而Zoe則被要求表演一次搭訕Reese。

  

當Zoe站著,從Reese身後把雙手搭在他肩上時並傾下身時,Shaw吹了聲口哨而Fusco發出一些鼓譟的怪聲。

  

Finch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Root則看了他們兩眼後笑著轉回去望著露出笑容的Shaw。

  


  

第四場

  

Reese坐莊  Zoe 和Finch 20點 Fusco 15點 Shaw 22點 Root 29點

  

Shaw皺著眉望著Root攤在桌上的牌:「誰會手中有19點的牌還喊加,妳瘋了嗎?」

  

Root把頭靠到Shaw的頭上,閉著眼睛說:「嗯,因為有個太有魅力的人坐在我身旁,讓我很難專心呢。」

  

Shaw用力推開她,望著Zoe不懷好意的眼神,衡量著在Root也輸掉的情況下選大冒險的後果。Root那傢伙應該會選真心話,她總是用著每一次機會說那些甜膩的話,兩個人都選真心話的話,事情應該會單純的多。

  

於是Shaw咬牙:「真心話。」同時她聽到:「大冒險。」旁邊的女人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Zoe和Finch之間交換了幾次Shaw看不懂的眼神並用他們聽不到的聲音低聲交談幾句。該死,為什麼Finch對於問她問題也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態度。

  

Zoe對Shaw舉起酒杯,用非常淡定的語調說:「妳們第一次做愛的時機以及當下妳的心情?」然後看著Shaw瞬間睜大的眼睛愉悅地喝了一口酒。

  

Shaw詫異Zoe和Finch(對!該死的Finch!我以為他是個紳士!)會那麼直白,於是愣了幾秒鐘才咬牙切齒地說:「應該只能一個問題而已?」

  

Zoe像是遺憾地嘆了口氣:「好吧,看你們現在的相處我想妳應該是很開心的,所以前一個問題就好。」

  

「好吧,但Finch我想你應該不會想聽到這個答案。」Shaw有些惡意地笑了笑:「你把Root監禁在圖書館後的某一天,至於原因,嗯,生理需求。」

  

Root饒有興致地看著Finch閉上眼睛,緊皺的眉頭看得出他非常不高興,於是她插口:「Sameen你不該誤導Harry,我們可沒在神聖的圖書館幹那件事,妳帶我出去了不是嗎?」

  

Finch更不想說話了。

  

由於Finch深陷於把自己坑進去的悔恨當中,Zoe就愉快地接下了Root大冒險的指定工作。

  

看著Root微笑期待的表情,Zoe突然對Shaw有些同情,這個大冒險恐怕可算是Shaw的吧。當然,例如指定Root去搭訕一個陌生男人或者跟Fusco調情都可以讓Root達到大冒險的目的。

  

但,這位女士的日常生活大概已經充滿過多的冒險與意外了,而Zoe Morgan一向認為自己是個友善且幫助別人解決問題的人。

  

「Well...剛剛聽Harold說妳曾經有想請他轉達話給Shaw,不如現在對她說出來吧。」

  

但讓她有些意外的,Root愣了幾秒鐘,眼神有些閃爍並且避開了Shaw投來的疑惑視線。

  

半晌,Root盯著遠方吧檯裡酒保搖著調酒瓶,似乎沒有認真思考而是任憑直覺地斷斷續續地說:「I like you for always...I’ll love you forever. As long as I’m living, my baby you’ll be.」

  

Shaw沒有回答,沈默片刻後起身並把還是避著她視線的Root拽著,聲音有些乾癟地說:「我想今天差不多了吧,我們先走了,Finch如果是你付帳的話我就再帶一瓶酒。」

  

Finch點了點頭,用溫柔的語氣說:「Mr.Reese你去拿瓶酒給她們吧,別拿太烈的。Ms.Shaw、Ms.Groves路上小心。」

  


  


  


  

09.特別

  

「一份燻牛肉三明治。嗯...多加黃辣口味芥末醬。」女人側頭想了一會,「還有,辣椒要加到足以拉肚子。噢是的,請別加蛋黃醬......」

  

小販用滿懷疑惑且不以為然的目光將三明治遞給眼前的女人—她很美,而且穿著一身修裁合度的套裝,一看便是一名菁英白領份子—,小販嘴巴張了張,但沒吐出一個字。

  

女人溫婉地笑了笑,遞了10美元過去:「不用找了。」

  

她棕色的長捲髮被十月的風吹亂,等小販再定神一瞧時,女人的背影已隱沒於人群之中。

  

女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已開始冷冽的風將她身旁樹梢上或黃或紅的葉子吹落在她的腳邊。

  

她拿起那塊三明治,玩味地打量一會又聞了聞後,咬了一小口。

  

「真是…特別的味道。」她自言自語,歪著頭打量著咬過的橫切面,似乎想通了什麼,於是繼續愉快地一口一口把那塊三明治全數嚥下。吃完後,她白皙的臉龐已透紅,鼻尖也冒出了不少汗水。

  

她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又默默坐在那兒一會。

  


  

「你們最烈的酒應該不會是長島冰茶吧?」街尾暗巷的酒吧裡在下午四點時來了客人。

  

「呃…啊…我不是很確定。那個,妳要不要晚點來,我們的調酒師還沒到。」酒吧內本來在掃地的青年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他記得他還沒打開前門,而眼前的女性穿著得體,戴著一副知性的眼鏡,怎麼樣也不像會蒞臨這種酒吧的人。

  

「唔,時間不等人呢!」女人(青年猜測她應該是名記者、或從事著自由撰稿人之類的活)曖昧地笑著,讓青年有些臉紅,他有些慌亂地把掃把放到一邊,然後去吧台旁拿了菜單,按照女人的要求把她領到最角落的位置。

  

「那個,因為調酒師還沒來,所以調酒的部分不太行。其他部分妳可以參考看看,我們這裡的起司薯條廣受好評...辣味炸雞翅也很不錯!」青年不大明白為何一向口條不錯的自己會顯得如此慌亂和愚蠢,而且,這位女士一看就不是會點什麼起司薯條和辣味雞翅的人!

  

讓他意外的,女人接受了建議,點了薯條與雞翅並另外要了一杯Macallan威士忌。青年離去時偷偷瞥了一眼,女人仍然一直帶著微笑,她下巴搭在交握的雙手上,但從青年的角度看去,陰影落在她美麗的臉龐,輪廓線條顯得陡峭而晦暗。

  

青年在吧台玩著手機,等他反應過來時,女人已經離去,桌上留有足夠多的錢。他抓了抓頭,從中取出看起來是他的小費的部分,暗歎女人竟然可以有那麼大的食量卻維持修長的身材,然後默默收拾了桌子—這非常容易,因為她吃完了全部—,等待夜的降臨。

  


  

住在這一區的每個居民都會告訴你,順著這條路往下走,你可以到達美東最好吃的牛排店,這種說法或許是誇飾,但五點半時就聚集的人潮足見這家店的不凡。

  

「女士,我們很抱歉,但看今天的情形,如果沒有預約的話可能要等待到八點之後。」穿著合身廉價西裝的侍者一板一眼地答覆眼前氣質高雅的女性,他討厭拒絕,但這是他的工作。

  

女人搖了搖頭,微笑說道:「你可以請你們的經理Peter出來嗎,我是他的一位…朋友。」

  

侍者愣了一下,有些後悔之前的評價,去你的氣質高雅,他看過Peter的家人,而朋友?那個討厭鬼會有幾個朋友?

  

侍者看到女人在Peter耳邊說了幾句,Peter臉色不好看的轉過頭要他安排位置。一定是不歡而散後女人手上有照片或東西,侍者惡劣地揣測著。無論如何,這不關他的事,他只能露出最職業客套的表情帶領女人進去。

  

「一客16盎司的沙朗。」女人沒看菜單。侍者有點錯愕,但很好地未表現出來

  

女人將大塊的牛排分解成一小塊一小塊,而後緩慢地吃著。中途似乎有些不適而皺了皺眉,但她依舊吃完了每一塊。侍者有些不以為然,食物應該是用來享受而不是花錢找罪過,這女人的表現就像是來砸場子的。

  

侍者看到女人在餐廳裡接了電話,這讓他更不以為然了,他邁步向前想去制止,但那通電話比他預料中的更為短促,他只看見女人瞬間綻放的笑顏比之前的每一個表情更加真實。

  

「再一份16盎司沙朗外帶。」她的尾音輕輕揚起顯示她的好心情。

  

當她結帳離開時,侍者看到有一個身著黑衣的小個子站在店門外等著她。

  

「真搞不懂妳,吃到肚子痛真是蠢斃了,妳的上帝竟然沒有阻止妳嗎。」「...什麼叫體會我特別的品味?…瘋女人。」

  

侍者看到小個子搖著頭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而女人笑得神采飛揚地跟著。

  

她們其餘的對白飄散在風裡。

  


  


  


  

10.在當下

  

每年4月15日的前幾天,Root總是會記得去買一本1966年版的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然後寄去她久違的故鄉。

  

不,實際上她會買兩本,她自己留了一本並藉此重溫一次,而後將它遺落在某一個角落,或許紐約、或許洛杉磯,或許是一個暫棲之所也或許是地鐵、公車、飛機上。

  

是的,這是一本好書,每個人都應該看看。

  

但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會是Charlie Gordon,他們不曾被世界阻隔於外、也不曾體會另一種高度,他們只會經歷平凡的生老病死,或許再沾染幾分情愛世俗,僅此而已。

  

將自己代入角色當中或許是讀者的通病,Root自嘲,但在過去的年歲裡,她益發覺得自己與Charlie Gordon有幾分相像,而她也並沒有企盼一個善終。

  

—直到她發現自己那份情感之前都沒有。

  


  

「所以說,妳逛了三家書店、五家舊書攤在找的書到底是什麼?」Shaw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跟在Root的身後,看著Root第八次與店員交談後走出來。

  

那是難得沒有號碼、而Root也沒被The Machine指派任務的日子。Root說她前陣子賺了一小筆意外之財(很蠢的藉口,但Shaw懶得識破她),問Shaw是否願意跟她去街上晃一晃後一起去吃份不錯的牛排。

  

「嗯...一本書,絕版幾年了,真是一年比一年難找。」Root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著。

  

「你每一年都在找這本書?」Shaw精準抓住Root話語中的疑點。

  

只見Root身體停了一下,但卻沒有回答。

  

但Shaw不想放過她:「不跟我介紹一下嗎?我想我幾年前也算是熱愛閱讀的好孩子。」

  

「…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1966年版。」Root仍是自顧自地往前走。

  

這並不如Shaw預測的冷門,她快速地回想了一下那個故事然開口:「噢,那本書不錯,我還蠻喜歡那隻老鼠。」這個回覆著實拙劣,Shaw在開口後就後悔了,但從她的角度瞥去,她看到Root本來繃緊的神經鬆了,平常那甜膩過分的笑容又開始聚回她的臉上。

  

必須拉回正題!Shaw於是又開口:「所以…那本書對妳很重要?過去的…回憶之類的?」

  

Shaw盤算起她知道多少關於Root的事。她知道她的個性、她的行事方式、她的能力、她身上有多少傷口甚至她在性事上的偏好。但對於過去,她們從來沒有談論過,而她之前也認為這一點也不重要,因為耽溺或痛苦於回憶中,對她們都太奢侈了。

  

「我想,算是一種長久的習慣。但我不確定戒除這一點,我能否還存在。」Root停在第九家書店的窗櫥邊,她沒有看著Shaw,眼神虛無地四處打量著,像是在自己的內心裡翻找著不存在的答案。

  

Shaw沒有打斷她,而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我有時會想那是個omen,Hanna的任務就是交給我這個屬於我的omen,她完成了所以她走了……但更多時候我並不相信宇宙之間存有任何安排,是的,沒有任何安排,所以是我沒有救到她。」Shaw看到她的右手緊緊抓住左手的手肘,左手則緊握成拳,用力到會留下指痕。

  

她停頓許久,然後繼續開口:「每年我都會買兩本,Babara不能遺忘她曾經做過的事。而我,我……」

  

Shaw沒有讓她說完,而是上前拉開了她的右手,並狠狠瞪著她的左手,Root乖覺地鬆開掌心。Shaw拉著Root的手臂準備走進書店:「我想我們可以逛到晚餐前,而紐約的閱讀風輕應該不會差到只有這幾家書店。這次你可以一本寄給那什麼Babara,另一本不如給我吧,那個故事我很久沒看都快忘光了。」

  

那是很笨拙的安慰,但Root覺得她笑到眼淚要流出來了。

  

「我想今年一本就夠了,前些日子John已經幫我把那年的真相公佈出來,Babara已得到她應有的懲罰。是我有點不知道,我自己…」

  

Shaw瞪了她一眼,恢復挖苦的語調:「Root妳別沉浸在過去的悔恨裡了,妳該知道那不是妳的錯。如果還是迷惘的話,妳該去問問妳的上帝!另外,我還以為妳會更鍾情於24個比利(註:The Minds of Billy Milligan,與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同作者,講述多重人格患者的事)呢,畢竟你可是每天都在扮演不同的人。」

  

「Well...或許還不是那麼容易,但謝謝你,Sameen。」

  

「…妳知道我會在的…在紐約。」Shaw用非常低微的聲調說這句話並且依舊生硬地試圖掩蓋住那些情感,但Root仍然聽到了,她突然覺得把過去好好收拾到某一個角落也不是那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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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留白

  

Shaw知道Finch熱愛藝術,但他近乎沉浸於遠道來展的畫作上,渾然忘記他們今天是來保護號碼。

  

在Shaw獨自一人揪出兇嫌、拆掉炸彈、聯絡NYPD的Fusco警探來接人後,她站到還在欣賞畫作的Finch身旁,打趣地說:「Harold,我想是時候你給我調薪水了,畢竟我今天還多保護你。」

  

她的開口似乎嚇到了Finch,他有些侷促不安地看看Shaw又看看畫作,Shaw猜想Finch在猶豫要不要道歉,但她不需要,她很享受今天的這一切,所以她開口說:「你要不要跟我介紹一下這張畫?畢竟你看了它那麼久。」

  

Finch眨了眨眼,對於Shaw會提出這個問題很是錯愕,但他樂於回答一切關於世界中良善與美的事,天知道世人有多需要。

  

「這是來自中國的畫作。值得一提的是裡頭被稱為留白的技巧,畫家會在畫作上留著空白,那可能是表現水、雲霧、風等等。雖然是空白的,但透過想像,我們還是會知道他所表現的是什麼。這種技巧可以避免畫給人過多壓迫感,並且凸顯空間的遼闊。」

  

「就像說話說一半嘛,真是不乾脆。」

  

「Ms.Shaw,妳不懂,這就像,」Finch有些著急,腦子飛快運作著想恰當的例子,「就像Ms.Groves跟妳說話時,呃……」Finch覺得他今天狀況實在有些糟,不知該歸因於方才過於沉浸於藝術中或是他昨晚過於稀少的睡眠,他真的應該喝掉Reese給他的那杯綠茶再出門。

  

「哦?沒想到Harold你有注意我跟她的談話。」讓Finch有些意外的,Shaw似乎沒有為此生氣,甚至像是想繼續這個話題。

  

「那是因為妳每次都沒關耳麥!」Finch忍不住指責,天知道他為此多困擾,一邊擔憂隱私侵犯,一邊擔心斷線後Shaw需要支援。

  

「所以Root跟我說話用上了這種留白技巧?」

  

「忘了我說的話吧,Ms.Shaw,這不是一個恰當的舉例。」Finch一拐一拐地離開。

  

之後任隨Shaw如何迂迴嘗試,Finch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但那句話就像投入池水中的石子,攪起陣陣餘波。Shaw無法停止自己去揣測,Root的每句話是否都有言外之意,而她是不是希望她能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呢?

  

Shaw覺得自己越來越心浮氣躁,連丟給Bear的球都不自覺的丟太遠。

  

「嘿!」Reese從入口走進來跟她舉起手上提的一盒甜甜圈,在Shaw吃起甜甜圈時,Reese用手指敲了敲耳麥說:「Harold要我轉告你,他認為Root正是不想給你太多壓力而已。」

  


  


  


  

12.堅持

  

「妳真的需要多鍛鍊。」在Shaw第N次為Root包紮傷口時,她忍不住開口,她覺得她已經近乎成為她的專屬醫生了,那開個醫囑也不算是介入對方生活。

  

Root眨了眨眼,用不正經的語氣說:「真是抱歉前幾天沒能滿足妳。」

  

「妳知道我的意思的,兩把槍能有多少子彈?有人近身妳怎麼辦?」Shaw覺得憤怒,為什麼在她說正事時Root卻用玩笑的態對待?

  

Root似乎察覺到Shaw的心情,於是她很快收起了調戲的神情,而看似嚴肅認真地思考著。這讓Shaw覺得好過了一點,於是她決定耐著性子聽聽她的說法。

  

「其實我會固定慢跑,也會做一點重訓。」

  

Shaw皺眉,Root根本在裝傻:「那些是基本,但不能讓妳對付敵人。」

  

Root安撫似地笑了笑,甚至想拍拍Shaw的肩膀,但被Shaw躲了過去,她挑了挑眉繼續說:「妳知道我多半不會固定待在一個地方,也不只是一個身份...」

  

「然後?」

  

「所以要加入搏擊俱樂部或請個私人教練都不太可行。」

  

「但妳可以在妳家裝個拳擊沙......」話沒說完,Shaw就想起上次她到訪Root的安全屋的情形,那絕對稱不上一個家,而Root甚至未在那裡放入太多的私人物品,只有一台備用筆電和幾套換洗衣物而已。

  

Root有些好笑地看Shaw表情的變換(雖然從其他人看來,那表情可能根本沒有什麼變化),猜測她心裡的想法,並在Shaw打算再次開口前笑著說:「我會小心不讓妳以外的人靠近我的。」

  


  

Root沒有遵守她的承諾。

  

Shaw皺著眉頭處理著Root右後腰被利器劃開的傷痕。Root笑了笑說:「抱歉親愛的,妳知道我那邊耳朵並不是太方便,而當時人又有點多。」

  

Shaw覺得很不舒服,就像是有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奪走,她無法清楚辨別自己的心情,只能低吼道:「The Machine她沒有警告你嗎?」

  

Root還是笑著,甚至聳了聳肩:「人真的有點多,我沒反應過來。」

  

Shaw認為Root並沒有說出一切,但再怎麼追究也無濟於事,她只能再次認真地說:「妳真的必須要鍛鍊一些搏擊技巧。」

  

「Shaw,妳知道的,雖然很像藉口,但我真的沒有太多時間。」

  

「那妳他媽的就有時間來看我?」她不該說出這句話的,這在她們很默契還不去碰觸的問題的邊緣。

  

Root笑著看著她沒說話,雖然是笑著的,但她整個人卻流露出有些哀傷的色彩。

  

良久,「我可是來尋求Dr.Shaw救治的病人呢。」

  

Shaw覺得有些慶幸,Root並沒有在那個話題上延續下去,她還沒處理好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能給出哪些承諾。她繼續手上處理傷口的動作,等她將傷口包紮完成後,開口說:「我想…我應該可以教你一點……」話未說完她就有點後悔了,但Root已經露出像是小孩子得到期待已久的聖誕節禮物的笑容。

  

她只能自暴自棄地再加了一句:「妳必須要每天練習,不然我一定會教訓妳的。」而這讓Root笑得更開心了。

  


  

Daniel Casey在三個月後再次看到Root時,覺得她手臂肌肉似乎碩實些,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Root從他身旁經過時丟了句:「Daniel,我覺得每天鍛鍊的成果還不錯,你們三個應該考慮一下。」

  

這年頭當駭客也真是不容易,Mr.Casey在心裡吐槽著。

  

其實堅持每天練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Root想,但當她遠在地球的另一端比劃著她教她的動作、當每一滴汗水滴下時,她都會想到Shaw那執拗但認真的神情,而一切便變得輕鬆許多。

  

「雖然也很想被教訓一下啊……」她自言自語。

  


  


  

<Fin>

  


  

這篇算是給朋友的感謝文加自己心情的抒發文(?)以及自己並沒有出Shoot坑的證明文(???),題目是隨便找的找了個看起來比較少的

  

希望不會一次貼太長大家都懶得看了QQ,但因為每一篇忽長忽短加上我這連Lofter有些不穩,就不分散貼了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等校園AU那篇,但還是來吼兩聲我還沒棄坑只是突然寫不太出來

  

我真的很嚮往寫長篇的,你們要相信我!

  

最後(?),雖然沒人問,但我還是要說我自己最喜歡的是“在當下”那篇,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那本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很好看大家快去看啊),而在我的想像裡,Root一定是會怪罪自己當年沒救下Hanna的,而這二者應該可以有很好的連結。可惜的是我寫得有點文不對題,加結尾匆促,果然筆力還是不行...本來的構思(有這種東西嗎?)是想讓Shaw最後讓Root覺得因為有Shaw所以過去的可以讓它過去,而那些傷痕是該結痂傷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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